闻言，白芫心中一紧。

何为便宜？是洞房花烛独守空闺的羞辱，还是为她本没做过的事白白取了五年血？

白芫嘴苦笑，喉间哽塞的难以言语。

纪尘烬嗤声：“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，惺惺作态更让人厌恶。”

白芫望着他：“既如此，你又何苦来，看我这样，你就会好过一点吗？”

纪尘烬凤眸中浸出丝丝恨意：“看到你生不如死，本王才觉得痛快。”

话毕，他毫无留恋地挥袖离去，仿佛多待一会儿都是对他的玷污。

望着那背影渐渐消失，白芫鼻尖泛酸。

寒风如冰刺扑在她单纪的身上，简陋到只有床和桌椅的房间，连一床御寒的棉被也没有。

从前在狐族作为公主的日子，她从不怕酷暑寒冬。

可此刻，她从未这样冷过……

白芫强撑起身，正想回榻上休息，一声响亮的鹰鸣自顶上传来。

她愣住，转头看见一只老鹰落在窗边。

白芫上前，轻抚着老鹰的头：“阿应。”

老鹰亲昵地蹭着她的手，似是安慰。

白芫心底五味杂陈。

之前碰巧救了这只鹰，或是上天看她可怜，这只鹰甚通人性，时常过来看她，陪伴她的日子也一年有余，在这宫里，她早已把它当作挚友。

“你可知今日他和我多说了两句话，每句话都是为了我妹妹白南烟。”

白芫垂眸，语气透着悲凉：“她撒谎顶替我正王妃的身份，爹的偏爱让她的话成了事实，我却成了侧妃，嫁进来沦为取血工具……”

说到这儿，她眼尾一红：“这也罢了，只是我为了从小的约定，替他挨了足足八次劫难，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条命，也要被他和白南烟折腾没了……”

将所有委屈说尽，白芫才觉胸口的沉重感散了几分。

细雪被风卷进殿内，又添了丝寂寥。

白芫收回手：“下雪了，你快走吧。”

阿应振翅而去，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才消失于苍穹之中。

白芫挪到榻上，蜷缩着身子睡去。

不知昏沉了多久，巨大的踹门声如雷轰响。

白芫猛地睁开眼，倏然撞上纪尘烬的怒容，那眼底的戾气，犹如地狱阎罗要来取她性命。

不等她反应，一股劲风将她甩到地上，背后的疼痛让她倒吸口凉气。

纪尘烬盛怒的质问随之刺入耳内：“烟儿喝了你的血后口吐黑血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！”

白芫脸色发白，疼痛和虚弱让她发不出声音。

见她不言，纪尘烬只当她是默认，一把嵌住她发颤的下颚：“烟儿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歹毒的姐姐，顶替身份未果就加害于她，真真是扶不起的烂泥。”

一字一句，如针锥心。

白芫强扯嘴角：“我的解释和她的只言片语相比，就那么不堪吗？”

纪尘烬嗤然：“你怎配与她相提并论。”

闻言，白芫眼角泛红，心揪作一团。

她抑着胸口的钝痛，用尽全身力气问：“若当年自小和你约定终身的人是我？你会如何？”

纪尘烬狭眸一眯，双目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
“若当日和本王约定终身的是你，本王宁愿去死。”